江南轻筝

只想寿终正寝

别怕,我在(十七)

我要当着广大看客的面(?)立个flag!年前再把古汉语·上翻一遍!不翻完不码字!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

请监督,鞠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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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希希,我想跟你说说话,可以吗?”他小心翼翼地问我。

“当然可以了,想说什么都行。”

“我说了,你别生气好不好?”

我失笑反抗了一下:“那要看你说什么,要是你说你把我卖了,我当然要生气了。”

他陷入了沉默。

我怕他当真,忙补救道:“开玩笑的,紧张什么呀你。不生气,一定不生气,说吧。”

他紧张地瞅我一眼: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之前在干什么吗?我其实……其实……”

“没关系,不要有顾虑。”我摸索到他的手,和他紧紧交缠在一起。

他明显变得更加放松,笨拙地翻了个身。我护着他的肚子免于磕碰,顺势让他枕着我的一条手臂,将他圈进怀里。

他看了我的眼睛一眼,垂下眼睑遮住眼中本就灰暗的光彩,有气无力地开口:“其实,这一年多,我一直在见我妈。大概去年……是前年了,五月份,我妈突然来找我,说和那个男人离婚了。”

我有些愣怔。这不是什么大事,他为什么要瞒着我?

“她和那个男人结婚的时候,对方已经买了房子,所以她只得到了一部分婚后财产,没有房子住。她来找我,希望我能让她进家门……我拒绝了她,她就哭着求我帮她找房子。她是我妈妈……我不忍心,就答应了……”

说着说着,他有些底气不足,又抬起眼看我,像是怕我生气。我轻抚他的脊背,鼓励他继续说下去。

“那个男人没什么钱,离婚财产也不多,她不舍得拿来租房子,就求我帮她付房租。我以为她只想有个地方住,房子大小无所谓,就又答应了……”

“但是她想住大房子?”我大概猜到了后续,试探着问。

聆之又往我怀里钻了钻,箍得更紧了些。“嗯……她说从没有住过小于一百平的房子,那个男人虽然没什么钱,房子面积还可以。可是一百平的房子,不合租的话太贵了,我身边的钱根本支持不了长期,又不敢让你知道……所以我加班、接私活,每天都很累。我知道你一直嫌我不能陪你,可是我没有办法……我不能不管她,她是我妈,虽然离婚后就没有管过我,她还是我妈……”

胸前的衣服有些湿意,大概他又在哭。我收紧手臂,将他拉向我,下巴抵着他的头顶,静静等他收拾情绪。

“为什么不敢让我知道?你的工资支付一个套间并不是问题,你告诉我,我就能给你加零花钱不是吗?你也不用那么累了,或许也不会生病。”

“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妈,我怕告诉你,你逼我不要管她,那我会更难受……”

我叹了口气,脑子里乱七八糟的。我的确不喜欢他妈妈,就凭她多年对聆之不闻不问,我也没办法喜欢她。我第一次把聆之领回家的时候,爸妈虽然表面上很热情很客气,他一出家门,二老就把我堵在沙发上苦口婆心地教诲,说他亲生母亲将来大概率会很麻烦,如果不是非他不可,还是换一个家庭环境简单点的。

我爸妈果然人生阅历比我丰富,眼光毒辣,不过聆之跟我父母保证过他妈妈不会是问题,我也就没当回事。

只是这种嫌恶我从来没对聆之说过,他是怎么知道的?难道是我爸妈透露的?“你怎么会觉得我不喜欢你妈妈?”我好奇地问。

“我们订婚前,去那个男人家见过我妈,你还记得吗?”

当然记得。那次拜访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。我们提着大包小件登门拜访,本义是通知李女士婚讯,当事人没开口,李女士现任丈夫倒是乐此不疲地查我户口。为了不让聆之为难,我一直在陪笑,陪得脸都僵了,终于等来李女士姗姗来迟的一句“我知道了,婚礼我就不去了,反正你也有新妈妈了。”

聆之霎时脸色大变,一直温和有礼的脸上第一次冷若寒霜,抿着唇淡淡回了个“嗯”,拉着我大步离开。

我想他虽然没有对母亲抱有太大希望,至少是期待她一句祝福的,却不想得到一句讽刺。那天他一个人呆在书房,喝得酩酊大醉。

虽然我也表现出了些微不耐,但并不明显,加之他当日情绪很不好,我一直以为他并没有意识到我的不悦,没想到我的一切他都很清楚。

“那天回家的路上,你没有逗我开心,我就知道你也在生气,你不喜欢我妈,只是为了我在忍耐。我装作不知道,我怕戳破了,你会跟我吵架。”

“聆之。”我把他的脸从胸前捧出来,额头抵着额头,理顺心里的乱麻后开口:“我不知道我当时的小情绪会让你那么介怀。诚实地说,我的确不怎么喜欢你的妈妈,但那是因为她不要你,不是因为她让我难堪。这种事情我回家和我爸妈吐槽几句就能翻篇了,你不用一直耿耿于怀。我很抱歉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,我向你道歉,你能原谅我吗?”

聆之摇摇头。“不是你的错,是我的错,我处理不好……我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处理不好……”他的泪水沿着我的指缝蜿蜒而下,流进袖口,竟分外寒冷。

我低头吻住他的眼睛,企图阻止他哭泣。“这不是简单的事情,如果是我,一定处理得更糟糕,我可能会和你吵架,指责你不尊重我的父母,我们可能不欢而散。你做得已经很好了,是这件事情太复杂。”

“真的吗?”他一哽一哽地问我。

“真的,不信我们去问问我妈。”

他看了我一会儿,手脚并用地缠住了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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