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轻筝

只想寿终正寝

穿到女尊来种田 17

新年伊始,忙碌一年的我心安理得地摆烂了半个月,天天和程清安腻在一起,怎么也腻不够。

可生意还是要做的,不说赚钱养家,老主顾着急吃我的饭,都逼到家门口来了,说别的酒楼饭馆都开张五六天了,就我还大门紧闭,再不开张又该过年了云云。

我只能收拾了家伙继续开张。

好在程清安忙着学把脉,天天往李大夫家跑,我也不至于为他太过担心。

正月下了三场冷雨,天气就暖和起来,正式进入了春天。我们换上了轻薄的春衫,薄薄的衣料一穿,越发显得程清安胎腹圆隆,孕态尽显。

孩子快五个月了,再有五个月我们就能见到他了。我抱着程清安的腰餍足地蹭蹭,他就痒得笑着来推我,嗔道:“妻主你别闹我,我痒!”

“清安……”我不肯松手,慢慢推着他半躺在床上,他忍着笑看着我,一手撑着床一手护着肚子,表情很是灵动,“嗯?”

“我们明天去踏青吧。”

他愣了愣,“啊?”

“春光正好,天天围着锅碗瓢盆有什么意思?趁着你现在身子还不笨重,我带你去踏青吧?”

他歪过头揉着肚子想了想,“那去哪里呢?”

“你想去哪里?”

“我听说城北的香梧寺很漂亮,许愿也灵,我们去瞧瞧吧?”

香梧寺?有所耳闻。

“就是在山上那个?”

他反驳:“是半山腰。”

“你能行吗?不会伤着自己?”我摸了摸他的小孕肚。本来身体就不太好,怀着孩子竟然还想去爬山,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。

“我能行!”他不高兴的瞪我一眼 “我只是想去求一个平安符,你不陪我去就算了,我找盼美陪我去。”

我叹了口气,无奈妥协:“好好好,我陪你去。你要是走不动了我就抱着你,绝不让你受累好不好?”

他噘嘴哼了一声,才凑过来吧唧亲了我一口。

“妻主真好。”

花了两天时间清掉库存,我带着程清安上了山。李大夫听说我们去踏青,也高兴地带上了沈先生一起,说是带他出去透透气。这么多年了,因着惧怕别人的指摘,他一直躲在家里过得人不人鬼不鬼,好不容易有了我和程清安做掩护,这回说什么也不能再委屈他。

我们一行四人便慢慢悠悠地往香梧寺走去。

一路上花都开始绽放,树都开始抽芽,花红柳绿的,真是好看。程清安高兴地撑着后腰晃来晃去,一会儿去枝头摘朵小花,一会儿又趴在桥上望着桥下碧绿的河水。要不是没有相机,我真想把他粉面含春的模样拍下来,挂在房间里当结婚照。

他这么晃荡来晃荡去的,到香梧寺已经快正午了,我们索性在山下吃了碗面,又买了香烛和小零食,才踏上层层叠叠的台阶。

没走几步程清安就按着肚子不动了。我以为他是走不动了,刚想问一句,他就红着眼眶转过头来看着我,突然哽咽起来:“妻主……”

我心里一慌,“怎么了?肚子疼了?我带你回家,别怕啊清安。”

“不是……”他拉着我的手贴在肚子上,“孩子动了……”

我愣了愣,冷静下来捂着他的肚子,果然感受到一阵轻微的动静,小鱼吐泡泡似的,软得我的心都化了。

“真的动了哎……”

“妻主……”他的泪水更多了,“我想歇歇再走……”

“好好好,听你的。”我搂着他狠狠亲了一口,让李大夫和沈先生先上去等我们,一个人陪着他靠在一旁山石上静静地感受小娃娃微弱的动静。

这是个很安静的小乖乖,一直以来也没怎么让程清安受苦,除了孕吐严重一些,从来没有让他有腹痛落红之类的事情,也一直不肯动。这都快五个月了,终于舍得伸个懒腰,让他爹娘高兴高兴了。

“清安,你难受吗?”我护着他的小腹,把他揽在怀里柔声问他。

他摇摇头,靠在我肩上蹭了蹭,“我不难受,就是腰酸。”

我就给他揉起腰来。

互相依偎着看了很久的景色,孩子早就犯懒睡了,我们才继续往上走。这一路不算长,但也累,走走停停的,到香梧寺已经是太阳最烈的未时。好在李大夫和沈先生有耐心,没有抛下我们先走,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。

太丢人了。

寺里有指引的和尚,我们跟着指示上了香求了平安符,又看见了一旁的签桶。这里的人都迷信,但我也想凑这个热闹,就图好玩摇了一支。

妈//的,下下签。

老师父言辞凿凿地说着签文,说我们富贵险中求,求不得则深有灾厄,需要化解。

我去他的,不就是要钱吗?我偏不给,拉了程清安就要走。可没想到我怎么也拉不动他,他对此深信不疑,可怜巴巴地看着我,说要化解这段灾厄。

我没办法,只能破财免灾,博他一笑。

一转身,李大夫摇了一支上上签。

我:……按照概率来说,我和他都是幸运儿。

但我比他更幸运,下山的时候他们是互相搀扶,我直接抱着我老婆下来的,虽然有点重,但他面若桃花的样子,让我觉得可以抱他一辈子。

回家路上山花烂漫,我折了一朵鹅黄的迎春别在程清安发上,愈发显得他好看。

他低头害羞地笑起来,凑到我耳边低声道:“给李大夫和沈先生也折一枝吧。”

我看向一旁静候我们嬉闹的两位老人,他们相视而笑,虽然不敢牵手,但从沈先生日渐红润的脸庞来看,他们应该过得很好。

我心中动容,又折了几枝迎春送到他们手里,低声道:“春花赠爱人,你们要不要互赠?”

沈先生的脸一下子就红了,偷偷看了李大夫一眼,从我另一只手上接过了迎春花。

“我拿这一枝,就当是你送我的。”

李大夫低笑起来:“那我拿这一枝,就当是你送我的。”

他们把花放在鼻尖下轻嗅,又相视一笑,空气里顿时泛滥起恋爱的酸臭味。

“李大夫!李大夫!”不远处突然响起熟悉而焦急的呼唤,我们遥遥望去,竟然看见了屈盼美,怀里还抱着他的孩子。

“盼美!”程清安一见他就心急地迎了上去,“你怎么来了?”

“清安!”屈盼美眼眶红着,眼里满是红血丝,怀里的小娃娃虚弱地哭着,好像是病了。

“李大夫,我的孩子发高烧了……你救救他……你救救他我求你了!”他抱着孩子跌跪在地上,来来往往的行人便都向我们看来。

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好看难看了,李大夫面色一沉就接过了孩子,在孩子面颊额头上摸了摸,利落地解开了他身上厚重的小棉衣。

“发烧了不要给他穿太多,要让他凉下来才行。雎雅,清安潇晚,我先和盼美回去,你们别急慢慢走,特别是清安,身子重了别乱来。”他最后看了眼沈先生,脚步匆匆地小跑起来。

少了一个人好像一下子就冷清了,沈先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,只和李大夫在一起时才会开怀一些,现在李大夫走了,他就变得很沉默。

我和程清安也就不好意思再胡闹了。

“沈先生,李大夫他是心急才先走一步的,你别生气……”我可真怕他生气,虽然一直以来他的脾气都很好,但正如程清安一样,平时看着温顺得很,一旦我哪里惹了他不高兴,他的火烧得比灶里还大。

男人的脸说变就变,我可是怕了。

“我没有生气。”他却无奈地笑起来,“他就是这样的,一遇到病人就急得什么似的。不过他心里总是有我的,去哪里都会跟我说一声。”

我顿时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愧疚万分。

“你们真是神仙眷侣。”程清安感动得热泪盈眶,“我也想和你们一样,一辈子都相亲相爱。”

沈先生失笑:“我们年轻的时候也吵架,吵得很厉害的。不过后来年岁渐长,便觉得很多事情其实根本不必要计较。过日子嘛,总是磕磕绊绊的,能包容对方就好了。”

我深以为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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